責任編輯:Fiona 來源:Agropages (世界農化網) 日期:2011-09-01
無論是著名的農達還是其它的非專利除草劑,都抹卻不了草甘膦最暢銷除草劑的盛名,它可以用在包括包括耐草甘膦轉基因作物以及大多數中耕作物上,可以一掃而光地去除那些草類,但隨著時間流逝,許多在它的威力下幸存的草類正在將它們頑強的生存能力傳續給下一代,導致了草類抗性問題的產生。
自孟山都公司1996年首次推出了這個除草劑,隨后不久又推出了具備相關抗性的轉基因玉米和大豆,以及其它轉基因系列產品,使它們相互走向盛況。2010年,美國所耕種的大豆作物中有93%具備耐草甘膦性狀,棉花占78%,玉米占73%,雖然其它的種子公司也出售耐草甘膦種子產品,但是孟山都卻占據了大多數種子市場。
著名的對轉基因作物持否定觀點的組織——關切者科學家聯盟UCS(Union of Concerned)一向認為轉基因作物可持續農業毫無益處,但是在談及草甘膦時,卻一改往日的偏激“草甘膦是百年一遇的產品,沒有任何產品能夠替代它,它的確是個杰出的產品,我們正在揮霍它!”
它的好處顯而易見:它是跨防控譜的產品,無論是闊葉草類還是牧草,其它的除草劑一般只對其中的部分有效;它能真正的斬草除根,可以放心的進行輪耕而不必擔心沒有斬盡殺絕,如有必要,還可再次使用;因為是非專利產品,價格便宜,更容易讓農民青睞;它的毒性比其它產品更低,對農業人員來說更安全。
它如此地高效和使用方便,實在是寵壞了那些農民。種植耐草甘膦轉基因作物的耕作系統實在是太簡單和傻瓜式了,所需做的僅僅是購買種子和在田里噴灑而已,草甘膦會將作物之外的植物一掃而光,讓許多農民變得懶惰了,一些農民們抱怨,以前一個好農民的象征是擁有一片無草的莊稼,而現在因為草甘膦,人人都能擁有一片干凈的田地,對于所有的勤懇者和懶漢,都是毫無例外地得來毫不費功夫。
然而草類學家指出,日積月累,草類會對殺死它們的除草劑產生抗性,所以草甘膦抗性的問題的出現自然無法避免,現在它也的確在愈演愈烈,自十年前特拉華出現第一例耐草甘膦雜草——加拿大飛蓬以來,全世界共出現了21種對草甘膦產生抗性的雜草,其中美國出現了11個,好在它們只是局部出現,問題尚不嚴重。
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其實草甘膦興起同樣與草類抗性有關。十年前,通過阻礙氨基酸合成的乙酰乳酶抑制劑類除草劑就是因為一些如莧菜藤子之類的草類產生了耐藥性,而使得耐草甘膦轉基因作物得以流行,并且助推了草甘膦的興起,但諷刺的是,這些雜草也開始對草甘膦以及其它種類除草劑產生了抗性,成為了名符其實的 “超級雜草”。
包括孟山都自己的專家也承認,它們的轉基因作物對草類抗性的產生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其實草甘膦主要用于免耕操作,僅僅在播種前噴灑草甘膦即可,很多草甘膦用戶雖沒有采用免耕方法,并且播種的較早,好在雜草接觸草甘膦的機會也尚且不多。
然而轉基因作物的使用卻大大增加了對草甘膦的依賴度。因為它可以單獨使用并且在整季均可提供控草效果,它成了惟一一個能使用在大豆作物上的除草劑,除了作物,真可謂趕凈殺絕,但是能在這“浩劫”中頑強生存下來的草類,當之無愧地成為了問題抗性雜草。
從歷史上看,解決草類抗性的手段是采用不同機制的除草劑,因為新機制的除草劑能找到草類的其它弱點,并予以消滅。種植戶也相信,一切問題都有辦法解決,總會有農藥商來研究新產品來對付它們。一些農藥商也的確在不斷推出新產品。
但窘困的是,二十年以來,沒有任何新的除草機制被發現,也未知任何農藥商在進行相關除草劑的開發。
相關新抗性轉基因作物的研發狀況也同樣不容樂觀,一些公司采用不同抗性相結合的方式來應對抗性問題,這又使得一些老舊產品如2,4-D,麥草畏等重新煥發生命,然而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倒退,因為這些產品往往高毒高風險的。
此外,這些耐草甘膦的草害往往難以用其它的除草劑清理,一些研究者甚至認為在這場戰爭中,草類將獲得勝利,我們在和草類的爭斗中,的確因為有了領先的技術而足夠幸運,但是在過去的四五十年中,玉米-大豆的輪耕種植體系的統治已經完全可以選擇出草類中的佼佼者,它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來適應這種耕作體系和我們所用的除草劑了。
始作俑者孟山都也不得不一面承認抗性問題的存在,一面向用戶保證情況尚在控制中。但所能做的也僅是它了解客戶的擔憂,也在為解決這些問題和用戶,科學家,以及公眾機構合作來控制這些問題。
對于農民來說,這些方法意味著他們不得不回到草甘膦之前的日子,得走到田間地頭,觀察何處,何時,何地產生了何種雜草,之后為它們選擇特效的除草劑,在播種前,必須確保田地已經“干凈無草”,還得考慮輪種哪種作物以及適用于何種除草劑。
改變這些的確很難,因為我們早已把農業當成工業看待,將種植視作工廠式的生產般處理而忽視了生物多樣性,一味地為了追求高利潤在每一片土地用同一種方式千篇一律地處理農田,卻不肯花一點時間來個性化地對待任何一片土地,所以導致我們處于騎虎難下的境地。